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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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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眾人誇張, 而是皇上至今共得三十四子,其中序齒者二十三。而其餘二十二名加起來,也不如太子爺當初受寵。

只皇上漸老, 太子正值壯年。

父子間不可避免地有了些個嫌隙,再加上諸皇子與他們背後的擁躉各種心思,相互博弈。才造成太子爺被廢, 直親王遠走, 三阿哥至今被圈禁的慘烈下場。

而今事隔經年, 皇上怒火已平。人到老年又格外心軟念舊……

連犯了錯的老臣都舍不得苛責, 更何況曾經萬千寵愛的太子?

當日將人從鹹安宮裏放出來,改封貝勒是個信號。此次破格晉封其嫡女,又給賜婚了鈕祜祿氏,豈非又一個信號?

至於二貝勒身體欠佳,一直在莊子上養病?

借口借口,托詞托詞。

該懂的都懂!

什麽時候好, 好到什麽程度, 還不就是萬歲爺一句話麽?

連大臣們都能琢磨到這兒,曾經不被偏愛,常感受皇子間參差的老四、十三、十四還能想不到???

不,他們只會認識得更深刻!

區別只在於, 雍親王府有寧楚格啊。

她當年為了讓自己跟家人在太子兩廢兩立中從容應對,順利茍到大結局,熬成最後贏家, 可沒少做功課。雖然二伯些許酒水上了頭,生生將皇瑪法氣到中風,讓覆立變成了不可能。

但也不妨礙她因此了解,深深明白二伯在皇瑪法心中是個什麽地位。

皇瑪法心中, 大清高於一切。

為了大清,為了他的皇權,三十餘年太子說廢就廢。但拋開這些,二伯還是他曾經最愛,也傾註了最多心血的兒子。

昭仁殿外整整等了四個時辰,沒有人比她更懂皇瑪法的痛、悔與堅決。

是以,聽到信兒後,她趕緊命人開了自己的小庫房。

零零碎碎的,給額林珠準備了好些東西為賀禮。見她如此,烏拉那拉氏也趕緊折騰庫房,專門撿好的、適合當嫁妝的拿。等她們娘倆準備好,胤禛也回了府:“爺就知道,福晉行事穩妥,寧楚格聰慧機敏。你們娘倆都在府中,就再也不帶有分毫差池的。”

烏拉那拉氏福身:“分內之事,哪兒值當爺這般褒獎!”

“哪裏是褒獎?分明實話實說!”寧楚格歪頭,雙手大拇指齊豎給她點讚:“嫡額娘可是皇瑪法親自蓋章過的,就是很,特別,非常的好!”

“你呀!”烏拉那拉氏輕拍了拍她的手:“慣來甜言蜜語,最會哄嫡額娘開心。”

寧楚格只委屈巴巴地看著胤禛:“這年月也太難了吧?連說實話都涉嫌油嘴滑舌!”

原還有那麽些許惆悵的胤禛被成功逗笑,三人一同上了馬車。

一路往皇上賜二貝勒的莊子而去。

這些年來,寧楚格就沒斷過跟額林珠的聯系。胤禛也有機會,就過來瞧瞧胤礽。好姐妹、好侄女被加封和碩公主,又得了好姻緣。一家子忙不疊過來道喜,倒是彰顯了親近、表達了關愛,毫無刻意痕跡。

被關愛的胤礽滿心歡喜:“從太子到鹹安宮,再到如今的二貝勒唯有四弟你,始終如一。”

胤禛笑:“弟弟永遠都記得,當年皇阿瑪拉著我的手告訴我,那是你二哥,是咱們大清未來的天子。胤禛你要學習你裕親王伯,好生輔佐他,與他兄友弟恭。如今雖然時移世易,很多事情當不了真。”

“但輾轉三十餘載,弟弟與二哥的手足之情卻絲毫不假啊!”

“如今大侄女被破格封為和碩公主,且不用遠赴蒙古,讓二哥受骨肉分離之苦。當弟弟的,豈能不恭賀一二?”

到底兢兢業業做了多年太子黨,也是為數不多曾被胤礽真心相待的人之一。

胤禛說這個話的時候,也是滿滿真誠。

胤礽原還有幾分大男子做派,不明白胤禛怎麽就能把嫡子庶子都放一邊,反把個丫頭片子寵上天?

自打被關在鹹安宮,幾個小子紛紛想法子,腦袋瓜削尖了地往外擠。

尤其他醉酒把皇阿瑪氣病後,小子們覺得徹底沒了希望。一個個的,看著他的目光既怨且恨。唯獨額林珠,從來不怨不恨。只一如既往地陪著他,守著他。唯恐他後悔悵惘,心思一窄……

數年如一日,當阿瑪的再如何鐵石心腸,也早就被小棉襖暖成了繞指柔。

他都如此,有且只有這麽一個掌珠的瓜爾佳氏只會更甚。

接到聖旨,知道女兒終身總算有靠的時候,她就喜極而泣。等烏拉那拉氏跟寧楚格到的時候,臉上還猶帶淚痕。額林珠心疼臉幫額林珠正殷勤相勸:“額娘莫哭,您若實在不舍。女兒便去求皇瑪法將婚事取消,還讓女兒常伴您與額娘左右……”

嗷地一聲慘叫起處,額林珠的耳朵陡然失陷。

聲音大的,讓寧楚格都不由捏了捏自己的耳朵,想起那些被親娘擰著耳朵教訓的曾經。

真·感同身受的她趕緊上前搭救:“伯娘啊,您有話好好說,別動手!不然把堂妹擰壞了,心疼的不還是您麽?再說她也一心孝順您跟二伯,又有什麽錯呢?”

心疼?

千盼萬盼,可算盼著皇上開恩。給了愛女個爵位,給了她一樁好婚事。她都恨不得馬上訂下日子來,讓額林珠趕緊出嫁,免得遲則生變。結果這傻丫頭居然嚷嚷退婚,留在莊子上陪她們!!!

瓜爾佳氏哪兒還顧得上感動?

只有滿滿的惶恐與憤怒,都快撐不起經年的從容淡定了。

烏拉那拉氏趕緊上前,掏帕子給她拭淚:“二嫂子莫哭,孩子有了歸宿這是好事兒。丫頭孝順,把你的喜怒看得比自己餘生都重要,更是想都想不著的大好事兒!您原該欣慰的不是麽?”

道理瓜爾佳氏又何嘗不懂?

只比起孝順,她更盼著自己這唯一一滴骨血能掙脫泥潭,喜樂安康。

遂對著額林珠充滿期待的小眼神,她也還是狠了很心:“這次有你四嬸跟堂姐求情,我便饒你一次。再胡言亂語,我只當沒生過你這個孽障!”

額林珠:???

直接委屈到眼淚含眼圈兒啊!可沒等再開口說些什麽,就被寧楚格拽住胳膊:“嘿嘿,嫡額娘您且跟二伯娘聊著。咱們姐妹也好生談談心,許久未見,侄女攢了一肚子話要跟額林珠說吶!”

這瓜爾佳氏還有什麽不答應呢?

她巴不得寧楚格能好生勸勸自家這一根筋,讓她醍醐灌頂般,徹底清醒過來。

而比起安心嫁人,寧楚格更關註的是小堂妹的內心想法。看她到底是舍不得離開父母,還是排斥這賜婚。亦或者,這瞧著四角俱全的婚事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。

額林珠連連搖頭:“沒,沒有。皇瑪法賜婚之前,其實,其實讓妹妹見過那人一面。世代功勳,本人也少年英才,前程遠大。莫說如今,便……”

“便是阿瑪還是太子的時候,如此額駙,也配得上妹妹。而且我有問過他,介不介意與我大婚後,可能會帶來的一切不好影響。他,他既然娶妻,就得接受她所有的一切。若我真心真意,他便無所畏懼。”

生生被餵了一嘴口糧的寧楚格:!!!

雖然有億點點噎得慌,但還是忍不住為她高興。前幾年,她就有心替小堂妹求一求。卻被她嚴詞阻止,只說二十歲之前都不考慮婚嫁事,巴不得皇瑪法能暫時忘了她。

寧楚格再如何著急,也不好越俎代庖。

生怕一個不小心幫了倒忙,還是讓人去了蒙古吃沙子。

如今未來妹夫家世優渥,人品不錯。還不用遠赴蒙古,能同住京城時常聯絡什麽的,就很讓公主開心了。

額林珠也笑,到底沒說自己抗拒大婚。就是因為知道阿瑪額娘的計劃,等她大婚後,過了一年半載。確定她幸福安樂後,這兩位就要雙雙假死出京了!此去山水迢迢,說不定終生都難得一見。

想想,就讓她萬千不舍。

寧楚格一直沒有放棄過食修技能的鍛煉,這幾年自然越發進益。五感愈強,特別輕易地,就看出了她的糾結與不舍。

但額林珠不說,她也就沒深問。

只說許久未見,又趕上這樣的喜事兒,必須得下廚整治幾個菜,好生慶祝一下。

“好啊好啊!”額林珠也樂得轉移話題:“我幫姐你打下手,咱們姐妹倆再合作一次?”

“你?”寧楚格揶揄笑:“真的不會炸掉廚房麽?”

額林珠瞪眼,一臉堅定:“士別三日,還當刮目相看,這都好幾年了!妹妹當然也不是當年的妹妹,姐你少瞧不起人了。我如今廚藝啊,便比不得你,也不遠矣!”

“這麽厲害的?”寧楚格笑:“那我可真要見識見識了。正好莊子上桃花爛漫,不如采些桃花做桃花宴?”

才說自己與寧楚格相差不遠的額林珠轉瞬就露餡:“這,桃花也能做菜?我只知道它能做胭脂、熏香等。”

寧楚格也不拆穿她,只笑呵呵點頭:“當然,不但能。桃花還有消食順氣、祛風鎮靜、養血活心、順暢通便、美容養顏等功效,對人頗多裨益呢。”

美食這塊,額林珠覺得自家堂姐簡直可以成為全大清的豐碑。

她都這麽說,額林珠當然深信不疑。

趕緊派人跟額娘說了一聲,姐妹倆就往桃花林摘桃花去也。

接到消息的瓜爾佳氏只搖頭苦笑:“瞧瞧,這都眼看著大婚的格格了,還這般笑笑鬧鬧,通身一片孩子氣,可讓我如何放心?”

可若不走,皇阿瑪在還好。

等他老人家……

新君上位,不但對他們夫妻嚴加防範,孩子們也必然受到牽連。還不如她們假死出宮,看看以前未曾看到過的山水。去些個想卻沒到達過的地方,做些以前困囿於身份不能做的事。

他們輕松,新君安樂,連帶著的,孩子們也都能松緩些。

烏拉那拉氏哪兒知道妯娌心中還有這諸般思量?只當她苦於如今境地,怕照顧不了孩子,不能給孩子撐腰。忙輕笑安慰:“咱們做父母的,可不就是盼著孩子們開開心心的?額林珠這樣,二嫂該欣慰才是。”

“那孩子如今可是皇阿瑪親封的和碩公主了,有爵位有俸祿有自己的公主府與護衛。還就在京城裏,守著咱們這些個叔叔嬸嬸眼皮子底下。真有什麽不如意,哪兒還用您折騰著回京?”

“只我與李氏,就能讓鈕祜祿家吃不了兜著走!”

話說到這兒,可就是表態了。

福晉與側福晉一起,很大程度上就代表了整個雍親王府的態度。有她這一句,以後額林珠無憂矣。

瓜爾佳氏淚目,鄭重施禮:“謝謝,謝謝四弟妹。”

烏拉那拉氏趕緊把人扶起來:“應當應分的事兒,二嫂何必如此?咱們一家人,不說兩家話。”

瓜爾佳氏鄭重點頭,不再客套。

只想著回頭給爺吹吹風,橫豎他無心也無力了,何不與皇阿瑪多說兩句,助四弟一把?雖說不管哪個上位都是弟弟,但弟弟跟弟弟終究不同啊!

終於成功把人勸好的烏拉那拉氏長舒一口氣,趕緊提議去看看兩個丫頭要鬧騰點什麽。

結果剛待出門,這倆就已經領著數名丫鬟拎著好幾籃子花回來了。

不獨桃花,還有海棠、玉蘭花等。

看得烏拉那拉氏直笑:“你們倆,這是要鼓搗個花宴?”

額林珠對她比大拇指:“四嬸好眼力!本來姐說做個桃花宴,可一到外面,何止桃花呢?薔薇爛漫,玉蘭花也花開正好嘛!侄女問過姐姐,說都是入菜佳品,就忙不疊地摘了些來。解饞的同時,也好偷師。”

“等閑暇時候,侄女就可以做來孝敬阿瑪跟額娘了!”

“這樣啊?”寧楚格笑:“那我可得把壓箱底的絕活拿出來,好好給妹妹你打個樣兒了。”

如此也好‘超水平’發揮,以菜醉人,讓二伯情不自禁不是?

打定了主意後,寧楚格就麻利地進了廚房。

先取桃花、牛奶、藕粉、冰糖。把洗好的桃花搗爛,加入牛奶、藕粉、弄成粉末的冰糖。攪拌均勻後放在鍋裏慢慢煮到濃稠順滑。冷卻後,再切好,貼上桃花瓣,香甜爽滑還帶著濃濃桃花香的桃花糕就做得了。

做這個的同時,寧楚格還在另一個竈上熬了個枸杞山藥桃花粥。

還有桃花豬蹄湯、小炒桃花雞。

因為額林珠的偏愛,明明摘桃花去的她們,拿回來最多的卻是玉蘭花、薔薇花。以至於最後上桌的,也是玉蘭花的菜色偏多。玉蘭花溜肉片、玉蘭花素什錦、玉蘭花扒魚肚、玉蘭魚絲,還有一道酥炸玉蘭花。

薔薇則做了薔薇蒸魚,薔薇海鮮卷等。

後來寧楚格瞧著都是鮮花入菜,未免過於清淡了些。還又加了冷吃兔、水煮魚、剁椒魚頭、麻婆豆腐等幾味辣味名菜。為了便於額林珠的學習,寧楚格並沒有做許多炫技的菜色,只用簡單的食材做到色香味三絕。

她收著來的時候,都能讓一眾吃慣了山珍海味的皇親貴胄們忘乎所以。

更何況如今有意為之呢?

真的是,菜品一道道上來,額林珠的信心一點點變小啊。等菜齊了,她這嘴上也掛上了油瓶:“虧我還自吹自擂,說自己跟姐的廚藝相去不遠。現在一看,根本一個天上。一個地下,差得不能再遠!果然阿瑪跟額娘素日裏的誇獎都是安慰來著。”

“沒有沒有!”已經徹底淪為女兒奴的胤礽矢口否認:“有你孝心在,便是端一杯白水來,阿瑪喝著也絕勝世間任何美味。”

瓜爾佳氏也趕緊認同臉點頭:沒錯,在當額娘的眼裏,自家小棉襖永遠是最暖的!

額林珠:……

上火到恨不得借酒消愁了好麽?

可惜,自從鹹安宮那次後,不但她阿瑪戒了酒。就算她們所在的莊子裏,都甭想找到哪怕丁點酒!

寧楚格笑:“想醉一醉還不容易?不必非要酒的。喏,花香、辣椒都能讓你醺醺然如醉酒。”

尤其她這個特別秘制加料版的。

保證陶醉到讓人忘乎所以,只惦著一吐心中塊壘。

額林珠笑:“我就是念書再少,也知道那只是誇大的說法。姐廚藝冠絕天下,好吃是絕對好吃的。但讓人陶醉到如同醉酒,就……”

小姑娘搖頭,筷子精準地夾起一朵酥炸玉蘭花。

哢擦!

她甚至能聽到牙齒咬斷酥炸玉蘭花外皮的脆響。真·外酥裏嫩,中間還隱隱有玉蘭的香氣。

只一片,唇齒留香,再一口,仿佛整個人都詩意了起來。

好吃到停不下來。

總共就六個人,也都自家骨肉至親。所以就沒有份桌,六人圍成一桌子。讓胤礽直面了女兒的歡喜,以至於他想也不想地,就手動把那盤子酥炸玉蘭花放在了她面前:“中意就多用點,都是自家叔嬸,沒什麽好避諱的。”

“嗯嗯!”額林珠點頭,順手也給他夾了一片:“阿瑪您也吃,寧楚格姐姐的廚藝真是絕了!”

胤礽笑著接受了愛女的孝敬,父女倆埋頭苦吃。

見著哪道菜特別好,就相互分享下。

瓜爾佳氏:……

就恨不得自己從沒認識過這倆吃貨!!!

不過寧楚格廚藝確實沒得說,就簡簡單單的玉蘭花、芹菜桿、冬瓜條跟豆腐幹而已。硬是經她的巧手一炮制,成了清香可口,美味宜人的玉蘭素什錦。還有那桃花豬蹄湯,真是湯鮮味美。豬蹄也格外的軟糯,不帶絲毫腥膻,只有滿滿的馥郁花香。

讓向來對這些平平的她連用了兩碗。

一家三口全部沈浸在美食中,吃到都上了輕輕茶。就這,額林珠還瞧著那光溜溜的盤子一臉意猶未盡。並強行給自己挽尊:“嘿嘿,不,不是我嘴饞啊!而是內城與莊子上間隔太遠,本就往來不易。”

“姐又要大婚了,肯定各種忙忙忙。別說下廚做飯了,就是見一面都難得很。真·這頓吃完,都不知道下頓在哪年啊!”

就,微微有那麽幾分醉意了。

看得烏拉那拉氏直笑:“那還不簡單?你也趕緊大婚,與你姐做鄰居。不但能常見面,還能隔三差五蹭飯!”

嫁人?

額林珠迷茫臉,繼而瘋狂搖頭:“不不不,我才不要嫁人!!!”

“能,能拖幾年算幾年。嘿嘿,不把我婚事辦完,阿瑪額娘就不會死遁。去我去不了的地方,經年也見不到一面。留我孤零零一個在京城……”

像是預見到了那樣淒慘的將來般,小姑娘邊說,還邊落了淚。

這換了尋常時候,依著胤礽與瓜爾佳氏的八面玲瓏,早就四兩撥千斤,把事情掩蓋得明明白白。可現在……

胤礽沈默,瓜爾佳氏紅了眼。

兩口子溫言軟語地勸,將所有的為難與考量都說盡。毫無保留的,讓胤禛跟烏拉那拉氏都楞了好麽?好在甫一開席,額林珠就自持形象,將所有人等都攆出去了。屋裏就他們兩家六個人,倒也沒有走露風聲之虞。

胤礽也震驚,但他倒是沒往菜上面琢磨。畢竟一樣的飯菜,老四夫妻倆也沒少揮筷如雨。不可能他們都沒事兒,偏自家三口齊齊中了招兒!

還當自己心系愛女,舍不得她難過,話趕話沒了點收斂。

橫豎再去哪兒,自己這動向也得被朝廷掌握。要麽是皇阿瑪,要麽就是下一任皇上。依著現在這情況,老四基本穩了。那早點知道,晚點知道的,早晚他都得知道。不如佯裝成故意,再賣個順水人情?

雖然兒子們一個賽一個不爭氣,但終歸是親生的呀!

若可以,胤礽還是想與他們留幾分餘蔭的。

就好像皇阿瑪當時別他傷的多深,多重,又有幾多荒唐,事隔經年也會悄然忘卻。只記得自己是他曾嘔心瀝血,苦苦培養了三十餘年的兒子。也曾被他誇過自幼讀書,深明大義。上則祖宗社稷之福,下則臣民之造化也。

到底有狠心兒女,少見狠心爹娘。

可惜這個道理,當年的他不懂 ,也無從體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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